Tuesday, December 08, 2015

新谣纪录片:我们唱著的歌 The songs we sang

十年一觉新谣梦


《我们唱著的歌》是邓宝翠花了两年多时间制作的新谣人文纪录片。为了重现80年代在百胜楼(书城)无条件拥护新谣的光景,许多热血人士都响应号召,挤满书城各个角落,对邓宝翠伸出友谊之手,让她能够重拍上世纪的风光。

(热血人士齐聚书城,再造80年代的场景。图片来源:吴绳绪)

两个多小时的电影没有冷场,回忆一个只有十年的超短新谣时代的过程中,导演的诚意给我们带来丝丝感动,我觉得观众的诚意同样制造出双向的心情对流。

不过就如邓宝翠在电影结束后的对话会上所流露的消极的情绪,她所面对的是因资金和版权所引发的连串不可思议的挑战。制作完成后,电影只可以在国际电影节上映一场,安排在滨海艺术中心一千多人的剧院跟观众见一次面。这部美其名由文物局资助的电影的实际赞助费只有30%,其余的由制作人自己想办法。

陨落的流星


电影的宣传文字写道:

“一把吉他,三几好友,无数好歌。当年的青青岁月,你可曾忘我唱着。唱着友情,唱着梦想,唱着迷离的忧伤,唱着华丽的希望,唱着自己的心声,唱着我们的歌。

重温新谣的发展,回味你我的青春。由本地独立电影人邓宝翠执导的华语人文纪录片《我们唱着的歌》,以历史的角度,配合人文的情怀,细腻地拼凑这场轰动一时的文化运动,如何缘起如何转变,并借此重新审视我们共有的记忆。”

本地独立电影人邓宝翠执导的华语人文纪录片《我们唱着的歌》

关于新谣的起源以及比新谣更早的本地文艺歌曲的起起落落,我曾经通过文字作了些“回忆录”。感性地看新谣,我们会感怀包含着随性、自信、甚至很乡土、充满傻气的本地原创歌谣的冒起与迅速陨落。理性地看一个时代,歌曲代表着某个时代,每个时代都有它的流行曲,经得起时代考验的都成为经典金曲,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歌。新谣的生命力比当年文团的创作强悍,或许也是因为有商业“黑手”在背后推动的原故吧?

每个时代都有它的创作,就像巴金的家春秋、鲁迅的呐喊与彷徨、茅盾的子夜与林家铺子、老舍的骆驼祥子与茶馆等,都曾经风靡一个时代,但现在多少人会去欣赏?“友谊的歌声”、“满怀激情迎新春”、“我们是生活的歌手”之类的文艺歌曲活在70年代的文团伙伴心中,新谣同样活在文艺歌曲没落后的过来人心中,当下本地年轻人关注的可能是One DirectionTaylor Swift。因为有不同的时代,所以才会有不同的缅怀。或许这就是怀旧吧?

回想80年代末,我也是其中一名跟新谣告别的支持者之一。新谣给予我许多珍贵的回忆,丰富了年轻的岁月,但变质的新谣则使人深感遗憾与无奈。那时候新谣从纯真、随性、简单、筑梦的特色走向商业化的道路,失去最原始、感情最真挚的精髓。转型后的创作,失去了本土的特色,跟港台的中文歌曲没什么分别,实际上好些新谣人物都走入港台的歌艺圈,为当地歌手写歌作曲,甚至在他乡的舞台蹿红,以台湾歌手的身份打入黄金满地的中国大陆。

他们怎么说?


姚礼莹认为当年的水草三重唱歌手之一的许南盛在片尾所说的关于真诚的一句话值得深思:“虽然片尾似乎突然地结束,但那句话说得也很恰当,真诚还是最重要。”

吴绳绪表示:“回顾纪录片(我们唱著的歌),用的不外是民间的私藏,还有海蝶、广播局(现新传媒)的档案。再来就是孙燕姿、林俊杰演唱会片段、《明天会更好》MV。看似简单,可是想起当年弹唱人和海蝶的版权纠纷,还有现在孙燕姿、林俊杰所属国际唱片公司,可以想象邓宝翠面对的难题,肯定超乎我所能想象的。但我还是很希望这纪录片能够出版成DVD,让更多国人有机会欣赏。”

刘健茂回忆当年:“其实60/70年代,许多文艺团体也曾创作(集体创作)了许多比较文艺的歌曲,如实践艺术学院,南方艺术团,新加坡工艺学院中文协会,生活剧社等等团体所创作的歌曲。印象中有:《红棉花开》、《在那辽阔的大海旁》、《歌玉蜀黍》、《锄头落处》、《我们是生活的歌手》、《新加坡河之歌》、《生活之歌》、《登上了高高的山顶》等等。不是只有新谣。当然也有本地创作的流行歌曲(记得上官流云就应该创作过许多歌曲)、电视剧歌曲等等。当然还有很多很多….

许愫芬对歌曲的兴趣广泛:“每一个人聚焦于不同时期的歌曲,不表示其他歌曲不好。我也很喜欢友谊园舞曲,我也喜欢听country song ,西洋歌曲和张国荣等巨星的歌。我也爱中国民间小调,文艺歌曲….

价值观的取舍


的确,无论选择哪一条路,“真诚”是一个价值观的考量,影片以许南盛的一个镜头一句话来结束虽然很突兀,但想想确实是很不错的安排。就像新谣时代突然间结束,文艺青年突然间销声匿迹,华校生突然间变成历史名词,一个时代突然间终结,一个文化层突然流逝一样。在新加坡式的效率中,希望一个突兀的安排能刺激更多人思考,尤其是拼经济、拼排名、拼人均收入以外的人文的思考。

也深深感受到《我们唱著的歌》制作团队面对着商业版权与制作经费的种种无奈。我在10月份跟书写文学协会联合主办的数百人的SG50系列活动争取到当局的50%资助,但还是面对着一人一半的架构下,一万多元的财政赤字,更何况一部只有30%赞助的电影。

商业版权是双面刃,主要维护大财团的利益,对小户可能杀伤力远远超过亲和力。想象一下查阅WIKI和不吝分享的大众博客必须付版权费的后果?想象后的后果是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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